第 69 章 被害妄想_这么垃圾的人设居然都能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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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被害妄想

  转化中进度

  外表从“咒骸”变回人,过程没有一丝痛苦,然而要想毫无后遗症地回归初始属性,恢复人类身份,白栖川的身体需要至少半个月的休眠。

  江玖随着白栖川的意识陷入沉睡,他察觉到这个近乎必死的剧情顺利通过,身边还没有人员伤亡,心情很美妙,就连老大暂时下线的小代价都不放在心上了。

  和撕卡相比,这都不值一提

  再睁眼,因为他刚才没来得及选择九方阵还是纪藤肆也,所以默认回到了系统空间。

  他查看被迫下线的白栖川的面板,人物形象下面多了沉睡、灵体、灵魂受损三个状态,紧紧挨着胆小这个长期特质。

  其中,灵体两个字忽隐忽现,意味着转化结束,这个状态将会消失。

  灵魂受损有什么效果

  大概是真人的咒术效果针对灵魂,白栖川的灵魂像捏面团一样塑形成奇怪的东西,又被强行捏成原来的形状,也许有什么暗伤留下。这个状态又不像其他那样把效果写得明明白白,江玖暂时懒得退游去论坛搜索,暂且搁置。

  而且江玖敏锐发现,沉睡状态不同于昏睡。九方阵当初受重伤,谁也叫不醒,面板上就是昏睡。而白栖川的状态,是能被外部力量强行叫醒,或由玩家自主控制提前醒来的。

  他有点后悔,要是早知道自己还有可能被提前唤醒,刚才就提醒一下鹤丸国永好了

  提前结束,要么转化不完全,要么转化完毕,细胞更新进度却跟不上。不上不下的,还不如一次性彻彻底底解决。

  现在就希望鹤丸他们能多靠点谱吧

  白栖川的灵力等级现在是v10,满级,算是灵体的附带品,不会随着状态消失而等级下降。

  这也是因祸得福了

  临走前扫一眼好久没关注过的人物档案。

  玩游戏挺久了,白栖川的角色探索度和完善度最高,人物档案更新出一大段话。

  “他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喜欢与人为善。”

  “他对刀剑这一事物产生了喜爱。”

  “他有些胆小。”

  “他拥有了爱情,和恋人灵魂契合。”

  “胆小的他勇敢地敞开内心,与恋人哀乐与共。”

  “他选择脱离人类身份。”

  “他失去审神者称号,灵魂漂泊无依。”

  江玖大概看一眼,都是些已知的内容,没像上次不知不觉中多一个胆小buff。

  失去审神者称号也没什么,死亡瞬间连契约都断了,时之政府那边当然也找不到白栖川的生命体征。不过只要鹤丸能及时回去解释,一切都能恢复原样。

  让老二去提醒一下吧。

  羂索恨得要死只觉得得不偿失

  他建

  议白栖川多多向压切长谷部灵力,就是在找机会掏空他的力量。真人找上门是他没想到的,看到白栖川短信中关于咒骸的内容,他立刻更改了计划

  让他主动切断契约,比自己趁他灵力不足伺机切断要方便多了

  可是,意外也太多了

  他从没想过真人会死

  好歹是个术式近乎无敌的特级咒灵,怎么会如此轻飘飘地死去

  真人的术式是他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他当然也在它身上做了标记,所以标记消失的第一时间,他就感应到了

  那一刻他气得天灵盖都要炸开

  有了真人,他就可以改造普通人类的大脑,变成咒术师的形状,从而人造咒术师他还能随意抽取人类的术式,制定游戏规则

  缺少无为转变,他不得不用备用的笨方法来实行这无疑相当于砍掉一只手,还能活下去,却变得不方便许多

  进化全人类的进程将多出许多变数

  早知道真人那么不堪一击,自己都能把自己玩脱,他就提前收割它的性命也好过现如今不掀起半点水花地死去

  夏油杰面色冷凝,他冷厉地审视一无所知的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作为幸存者,被辅助监督开车送去就医,夏油杰没有拦着。

  半付丧神半诅咒的实验他也是第一次做,结果是意想不到的成功。

  鹤丸国永已经获得了咒灵的特性。切断了体内的灵力来源后,他剩余的灵力会在身体中形成内循环。他刀剑本体上打下的印记,会帮他融合自外向内不断吸收的诅咒,让他获得反转术式级别的自愈能力,实力更上一层楼。

  始作俑者也没想到,贵公子一样的鹤丸国永,光风霁月的外表之下,吸引来的咒力居然如此浓郁不看术式,光看咒力总量,已经能达到二分之一漏瑚的水平

  人类对冷兵器的恐惧和怨恨吗

  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感中诞生的,而“刀”,在热武器普及前,一直是人类恐惧的对象。

  畏惧“鹤丸国永”这振名刀的人早已作古,纵使有再多流传下来的奇闻异事,的恐惧也不可能达到特级咒灵的水平那么,鹤丸国永是在无意中变成“刀剑”一类总称的咒灵了吗

  怪不得一“出生”就会和“火山”、“森林”一类的自然系相媲美

  能有这样强大的“伙伴”,也算意外之喜

  只希望白栖川尽早清醒,重新和他的眷属们缔结契约。这样的“伙伴”真是越多越好

  他从不担心付丧神们不是“伙伴”而是敌人,因为

  鹤丸国永的异常很快被咒术师发现。

  他胳膊上的伤口本来稀稀拉拉地流血,把辅助监督车子的后座染得一片鲜红。他身上的白衣服俨然看不出本来颜色,各处大片的红色让人看得心慌。

  然而还没等送到医院,胳膊流的血就已经止住。辅助监督开着车,冷汗直冒,

  只觉得身后的阴冷是那样的熟悉,连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都变得可怖

  他怕不是载着一个咒灵吧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尽职尽责地运送伤者。直到属于顶级猎食者的威压弥漫开来,层层渗透,一点一点让人动弹不得。

  对生命的在乎让辅助监督偷偷减速,用所有的勇气溜下车,躲到尽可能远的地方颤抖着给其他咒术师打电话。来的人是禅院家的一级咒术师曾在几小时之前借口忙碌,拒绝和七海建人一同祓除特级咒灵。

  也正是他在提交的报告中笃定,这个被高层注意过和五条悟来往甚密的人,这个趁他不备打伤他,而后被他重伤落荒而逃的人,是个危险的特级咒灵

  应当祓除

  执行者五条悟。

  伏黑惠睡了一个好觉。

  梦境乱七八糟,却都是好事情。

  津美纪醒过来了,虎杖悠仁没死,九方阵就是一个偶然觉醒咒力的高中生,被五条老师从普通人的世界挖过来,和钉崎斗嘴时嘴角总是带着笑

  梦醒,坐起身,叠被子的几十秒,梦到什么已经忘了。

  大概是些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的事儿吧。

  昨天半夜,他被一片月光一样的银白色扫过后就几乎失去了意识。半梦半醒间强撑着睡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听到了钉崎野蔷薇他们的声音。

  “这两个家伙拼死拼活战斗的到底是谁啊他俩凭什么睡得这么沉”钉崎野蔷薇忿忿地戳着伏黑惠的头发尖尖,抱怨说“啊啊真是累得要命还有多久到学校啊老娘也想睡觉啊”

  被戳的伏黑惠还有力气抱怨,看来钉崎不用担心。

  熊猫一动不动地做狗卷棘的靠枕,咒言师对付特级咒灵付出了嗓子的代价,现在疲惫地倒在软乎乎的熊猫肩头,闻言也只是掀起眼皮露出紫色的眼睛示意自己没睡着。

  “说的不是你,棘。”

  “鲑鱼。”困倦的小小声。

  战斗结束后,肾上腺素带来的兴奋感消失殆尽,大半夜了,疲惫却仍然不能睡美容觉的钉崎野蔷薇比往常更符合“暴躁美少女”的称呼。

  “熬夜可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啊可恶黑眼圈,皮肤干燥,红血丝祓除咒灵发的工资全用来买护肤品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女生忿忿地凑近并排在车里躺尸的两个同期男生“为什么这两个家伙没有黑眼圈”

  “可恶啊熬夜了皮肤状态这么好男高中生不应该满脸青春痘吗你们两个好命的家伙,私下里是不是防晒霜一天抹三遍啊”

  “木鱼花。”看到短发女生愤怒地把九方阵的脸颊肉捏来捏去,狗卷棘害怕地把脸埋到熊猫毛毛里。

  “说的不是我们,棘。”

  熊猫捂住毛脸,同样投以畏惧视线,语有戚戚。

  “诶诶诶”正“霸凌”同期生的大姐头像是看到什么令人惊讶的东西,连连呼唤。

  “你们快看这家伙

  ,居然会”笑

  看谁居然会怎样伏黑惠已经完全听不到了。确认大家得救,他就放任自己陷入了虚幻的梦境,毕竟,津美纪在等他。

  伏黑惠不好奇前辈们和钉崎后来说了什么,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咚咚咚。”他敲响隔壁门。

  等待屋主开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时需要几十秒,有时需要几分钟,取决于对方当日的心情。

  伏黑惠对这扇门的主人总是很有耐心,他只敲了一次门,便留在门外等待。

  可能是睡眠质量好的原因,伏黑惠优秀的记忆力在这时候彰显存在感。他回忆起第一次和九方阵见面,他也像现在这样,等在门外,等一个模样未知,性格未知的陌生同学。

  “吱呀”门打开了。

  九方阵穿着标志性的肥大帽衫打开门,上半张脸一如既往不给人看,只留下消瘦的下巴,和抿着刻薄弧度的嘴角。

  又和记忆重合了。

  他们随后打了一架

  “有事”

  从这里开始不一样了。

  伏黑惠有些恍惚,很快转变为难以启齿。

  他是来道歉的,为他夜半时分情绪不对脱口而出的伤人的话。

  “抱歉,九方。”诚恳地深深鞠躬。

  压力值百分之四十

  九方阵撑着门有些不知所以。

  他根据声音和身高判断出门口的人是伏黑惠,他实在不知道这人来找他干什么。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另一个人,因为伏黑惠平时在他面前可没那么谦卑。

  倒是高层配给他的辅助监督西园寺正我总是动不动朝他鞠躬,导致他有点条件反射。

  半夜出任务,大部分情况不是默认第二天上午不用起床吗

  匆忙穿上鞋,已经逐渐习惯高专生活的九方阵疑惑。

  需要接连一趟又一趟的出任务的日子

  难道高层又来压榨他了

  伏黑是来通知他的

  不对不对他昨天好像狠狠推了他一下主要是这人倔起来怎么也拉不走,他一生气就顾不上重不重了,偏偏他还无法解释所以

  是来兴师问罪的

  压力值原本只有百分之二十这是白栖川灵力的安抚作用。在听到敲门声的瞬间,碎片式的想法闪过,压力值稳定地增长到四十。

  在江玖没注意到的地方,触发机制起了作用,被害妄想在一系列特质中,变换位置,挪到了前列。

  九方阵的思维很容易无端发散到黑暗的地方去,总是最先去想最坏的可能,然后就是自己会得到的下场

  但是兴师问罪是这种态度吗

  伏黑惠为什么道歉

  难道他为了报复他,给校长报告,要把他撵出高专

  想到这,他的表情肉眼可见更加不好看起来。

  不过他没有发作,猜测还

  没确定,他也不是全盛状态,他不想贸然打架。

  暂时性咒力总量砍半,大概再祓除一个一级咒灵才能升级恢复。

  不过真要打起来,他也不怕就是了

  一系列心理活动,一秒钟之内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类似的事发生过太多,心口不一的伪君子也见过太多,他不敢赌对方是一个“好人”,即使对方是相处过很久,他也曾稍稍卸下心防的同学。

  夜半时分,他附带咒力的一掌,像一道划分昨日与今日的鸿沟。在无法重构安全感的现在,伏黑惠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一句普通的话,九方阵已经默认对方来者不善了。

  “昨天,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很抱歉。”伏黑惠弯腰,看不到九方阵的表情。

  九方阵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哈”

  说了哪样的话

  虽然心里很茫然,九方阵习惯性脱口而出的暴躁语气却掩盖住了这一点。

  本来还在以最大恶意揣度伏黑惠,冷不丁却被低声下气地道歉,落差有点大,反而让他懵懵的。

  随即他想起什么,又愤怒起来“哪样的话你说什么了”他上前一步。

  “啊我没什么。”伏黑惠踌躇。

  他这才意识到九方阵可能根本没听到那两句混账话。

  也是,那时候太乱套了,脑子乱了,嘴乱了,心也乱了

  太好了,他没有听到没有伤到他,真的太好了

  “你疯了吗别在这儿犯病”

  “如果我能领域展开的话,能救钉崎他们,瞎了眼睛又怎样死掉了都行”

  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伏黑惠就恨不得骂死自己

  疯了,犯病,瞎了眼睛他才发现自己还有戳人心窝子的天赋。

  他当时被一拳揍在胸口,远远飞出去,痛得连式神都无法维持。被频频打断布榴之言,联想到九方阵疯起来敌我不分的传闻,加上对他不愿领域展开的失望,就误以为

  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心理状态也不太好,五条老师把人领进来的时候,还让他多多照顾对方。少年总是表现出一副不在乎他人评价的样子,实际上支起浑身的刺,生怕被扎人又扎心的话语刺到。

  那道光照到身上他就晕了过去,虽然事后没觉得哪里不适,但一定有蹊跷,现在还不得而知。回想起来,九方阵大概是提前察觉了什么,那时候很明显是不想他被波及到,只不过一以贯之的暴烈情绪让他的手段太极端了些。

  有一颗饱含善意的心,却不懂怎么抒发表达出来,一片好心却被他误解

  伏黑惠想他连包容都没能做到,更何谈照顾

  就连九方阵刚入学时,都是虎杖悠仁先释放善意,小心翼翼表达信任。自己呢冷眼旁观,听到些传闻就暗自防备一个有着心理疾病的同学

  虎杖死后,缺少了润滑剂,虽然九方阵莫名其妙和他单方面亲近起来,讨

  要拥抱,讨要玉犬导盲,他却一直被动接受,从不开口表达出来。

  面对钉崎他们,他当然可以一如既往地被动。可是面对缺乏安全感的九方阵,也许热情而不失分寸感地靠近,大方自然地接纳,才是最适合的交往方式吧

  如果是虎杖,一定会比他做得好吧

  不,已经没有虎杖了。

  甚至,他和九方阵的关系也会因为他脱口而出的恶言而僵化崩裂

  伏黑惠想九方是同伴,和虎杖一样的同伴。

  他不能这样“欺负”他,他要当面跟他道歉。

  早上一醒来,他就一直惦记着,惦记着,请求他的原谅。

  可是

  如果九方阵没有听到呢

  “没什么你一大早就心虚地过来试探我的态度,怎么可能“没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啊”

  “啊我忘了你早就说出来了笑死我了这时候怕了”

  伏黑惠还是低着头。兜帽少年在大声质问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只是,那些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第二次

  他不知道,这样的默不作声的道歉,九方阵曾经见识过。

  偷偷辱骂他的旁支子弟,不小心被他当面撞见,差点被他当场打死。当时,他已经把那个出言不逊的“少爷”重伤,却被家里的“大人物”强行制止。

  “强行”指动用针对他的秘密武器,制服后锁在禁闭室。

  他用不出咒力,不吃不喝。家族的命令他不听,长老的劝说他当耳旁风,狠厉的毒打他咬牙忍着。

  最后,上层传下来一个指定要他做的任务,家族为了继续使用这把锋利的刀,选择了折中的方法。

  谦恭地弯腰,紧闭的嘴唇,状似卑微地祈求原谅,故作诚恳的一言不发,实际上是一种无声的逼迫。

  我都屈尊向你道歉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都递来台阶了,你何必不依不饶

  伏黑惠沉默,九方阵却咄咄逼人。他一开始还在嘲讽冷笑,说着说着却暴躁起来,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你说啊好哇看来我错过了什么真心话你嘴巴缝起来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早知道”

  果然是为了维护同伴情谊特意来道歉

  看来是说的很难听了

  不外乎那些话

  他听腻了

  “不就是怕我杀了你嘛你直说吧,我不会动手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疯子你放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吧我真不会杀了你的”

  啧啧啧心虚了怕他记恨在心背刺他,所以前来争取他的原谅吗

  “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吗说啊疯子瞎子说啊我替你说”

  “我早知道你和他们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年微微仰着头,撒泼一样胡乱说着没有条理的话,伏黑惠却注意到他的肩膀小幅度抖动,频率过高,是病理性的症状

  “九方你有点不对劲,你先平静下来伏黑惠直起身,他想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却怕轻举妄动之下对方反应更加剧烈。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你不是疯子,也不是瞎子,你很好我知道的,我真的没有那么想过我”

  他真的没有吗

  伏黑惠的声音戛然而止。

  “伪君子少骗我”瘦小的少年嗓门却很大,嘶吼着喊出来,估计连楼上的人都能听到。

  咒力总量砍半后,天与咒缚带来的束缚也随之波动。九方阵现在的视野,就像寒冷冬日里乍然受热的眼镜,蒙着一层水雾般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比以往只有模糊色块要强一些。只是,轮廓能分辨清楚,对距离的判断能力却仍然很弱。

  九方阵的想法偏激极了

  武器藏在哪一直鞠躬,是不是要掩盖怀里藏着的匕首

  他当面破口大骂,伏黑惠气得不轻吧是不是马上就要暴起杀了他

  被害妄想表现为患者多疑多虑,胡乱推理判断,精神严重紧张,对外界极度不信任,是一种偏执型精神疾病。

  九方阵已经很久没有严重发作过了,就算有阴暗的揣度别人,他也能控制得很好。只是,白栖川安居在家却被真人突袭这件事,无形间刺激了他,他再一次控制不住敏感多疑,甚至出现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症状

  他甚至忽略了伏黑惠用式神战斗的客观现实,也略过了他臆想中战斗的动机是如此不合理,偏执地认为战斗一触即发

  他伸手想揪住伏黑惠的衣领,被伏黑惠侧头避开,只堪堪刮过他的头发。

  九方阵掏出匕首,扑上去,毫无章法就像哭闹的小孩在挥舞手臂。匕首被缴械踢开,就用咒力逼退伏黑惠,“狠厉”地过了两招后,越过对方身边就往楼外跑。

  他跑下台阶时,不慎绊了一跤,胳膊护脸摔得很惨,弄出好大的动静。

  很疼,但没关系,爬起来继续跑。

  跑去哪

  不知道呀。

  无所谓奔跑到安全的地方吧

  远离其他人,远离心思叵测的人,远离咒术师

  跑掉就安全了吧

  九方阵快乐地咧开嘴。

  压力值百分之八十

  “诶九方”

  这回轮到伏黑惠茫然了。

  他犹豫许久,没有追出去。

  在他的视角,在不小心说错话后,还没来得及懊悔,九方阵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一样自顾自爆炸,一连串咄咄逼人话脱口而出。后来的话语缺乏逻辑性,甚至车轱辘话来回说,依靠提高音量来佐证自己,过分夸大过分臆想,没给人任何解释的时机。

  这是典型缺乏理智的妄想症,很明显的躁狂症状。

  导火索说到底只是一句话的事,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刚刚的对话可能真的很莫名其妙。

  九方阵比任何时候都符合大众对“疯子”的印象。

  易怒,语无伦次,充满攻击性,行事缺乏逻辑

  九方阵往常也暴躁,却还是第一次这样,崩溃得毫无预兆,无迹可寻。

  他甚至第二次对他挥刀。

  抱着杀死他的心。

  伏黑惠真的很担心,放任一个很明显需要心理治疗的青少年独处,后果总是人们无法预想的。

  他想起目睹过九方阵几次近乎疯狂,最后都是被一个拥抱抚平。

  一次,他在黑不见光的领域中,将瘦弱的少年拥入怀中安抚。一次,乍闻虎杖悠仁死讯,有着尖锐外壳和柔软内心的少年,伸手渴求拥抱,用体温寻求慰藉。之后,少年像尝到了甜头,时不时凑过来,短暂地靠一会,又不打招呼地离开。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安全倚靠的沙发,一个枕头,一个疗愈伤口的“治疗点”。

  可是这次,敏感的少年发现“治疗点”的阴暗了。

  伏黑惠立在走廊里,嘴唇紧紧抿着,手指也掐进肉里。

  他目送少年奔跑着离去,风带起他的帽子,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脸上是他未曾见过的表情。

  脱兔远远地跟着他,看他磕磕绊绊,看他跌跟头后爬起来继续跑,看他跑到视线不可及的地方。

  狗卷棘被吵闹声引了过来,站在三楼楼梯口,疑惑地看着伏黑惠。

  黑发少年手机震了震。

  一顿三个白叁角心情不好吗

  他抬起头看见狗卷前辈朝他招手。

  开门,一言不合,战斗,狗卷前辈。

  啊,从刚刚开始,又和最初一样了。

  压切长谷部相信白栖川的一切。

  主公说他会醒来,那么他就会等。

  他联络到了本丸的同僚,顶着猩红的眼睛盯着慌乱中匆忙赶来的一批批付丧神。

  一群人吵吵嚷嚷闹个不停,小短刀们哭哭啼啼的,药研坚强地说要赶紧回去让时之政府派人来现世诊断一下。他们不敢冒险让审神者进传送阵,毕竟每次都会耗空白栖川的灵力,更别提现在情况不明。

  成年形态的付丧神则在长时间的沉默后,振作起来商议其他。他们决定在这个时代买一处审神者喜欢的大院子,把本丸的东西搬过来,种上本丸的花,希冀主公早日苏醒的同时,有更多刃留下来陪他。

  这一次,就算检非违使再强大,身后追逐不休的鬣狗再凶残,他们也要违抗主公的命令,哪怕伤痕累累也要守在他身边

  本丸里清醒的付丧神都来了,一些人来了又匆匆离去,因为他们的停留引来了检非违使。

  一切在压切长谷部这个“近侍”的指引下一一安排下去。他还留出人手去寻找鹤丸国永的踪影。

  白栖川和他们的契约断裂了,可他还是他们的主公。

  压切长谷部坐在最靠近白栖川的地方。

  他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半分。

  想起轻柔划过脸颊的温热手指,和饱含爱意的那一声呼唤,即使那名字不属于他。

  付丧神将其固执地视作主公对他的惩罚,哪怕理智告诉他不是。

  没关系,请尽情地惩罚我。

  认错没关系,放置不管也没关系。

  压切长谷部低垂的眼中尽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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