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_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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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要了不要了。”姬南齐身上要痛得裂开了,亲密地去寻找近在咫尺的姬少越,“哥哥,我会听话的,别生气了。”

  姬少越手放在他脸上,姬南齐握住他的手,摇头:“不要拿下来,哥哥你抱抱我,我想睡觉。”

  第二十二章病唧唧

  姬少越把浸湿的领带解开时,姬南齐的抗拒很微弱,双眼闭着,眼周薄嫩的皮肤被潮气捂得像是受了伤,绯红一片。

  “不想看我吗?”

  姬南齐装睡的本领很烂,眼睫一直抖,可能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晕过去,晕过去就看不到伤害他的人是谁。

  姬少越没有强迫姬南齐睁眼,去拿了热毛巾,一言不发,只在擦药的时候,提醒他会有点疼。

  姬南齐浑身生嫩,打一下就又红又肿,伤口很轻易就被磨破,纤细的后背上的鞭痕此时看上去比实际伤情要严重很多,但疼痛都是一样。

  看姬南齐发抖的肩膀,姬少越心硬得像一块石头,似乎在事不关己地旁观他的疼痛和恐惧,一句哄他的话都没有。

  姬南齐疼得睡不着觉,没有盖被子的身体觉得冷,察觉到姬少越的离开,他整个人一抖,爬起来滑下床,靠墙躲在了柜子边。

  姬少越拿了药回来,在床的另一边墙边找到抱着小立柜,已经半昏迷的姬南齐。

  喂药的时候,姬南齐吞不下去,含化的药片苦得他要吐出来,姬少越堵住他的嘴,自己吃走了一半药水才把几粒药都喂下去。这种办法也把姬南齐的喉咙舔得发痒,咳嗽不已时扯到后背的伤口,闭着眼睛掉下眼泪。

  这时姬少越的余愤似乎发泄完了,手指顺着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乱动。

  姬南齐眼睫抖下受惊的颤影,又在姬少越的怀抱躲无可躲,虚虚睁开眼,,眼底没有任何被残忍对待后该有的情绪,不愤怒,也不怨恨。

  一双泪眼,笑容勉强。

  姬少越和他对视半响,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姬南齐战战兢兢地睡去。

  几个小时后天亮,姬少越准备离开,去陪还在伦敦的亲人。

  在他走后没多久,姬南齐后背磨破的伤口有些炎症,人就发起了烧,姬南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

  家庭医生很快就过去,手里拿着尖细的针筒,低头寻找着姬南齐苍白手臂上的血管,然后将针头刺入皮肤。姬南齐陷在枕头里,像是醒了,又像是没有醒,浓密的眼睫虚掩着。

  家庭医生离开后,姬南齐又昏昏沉沉睡了一会,直到女佣端来食物把他叫醒。

  姬南齐没有吃就又躺下,人藏在被子下,用可以想象到的睡姿蜷在一起。

  姬少越给姬南齐拨去电话,把人叫起来:“吃午餐了吗?”

  姬南齐藏在被子里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点没有睡醒地鼻音:“我不饿。比赛好看吗?”

  姬少越:“一般。”

  姬南齐笑了一下,轻声问:“那你有赢吗?”“有一注赢了。”姬少越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在姬南齐继续敷衍他之前开口,“小齐,起来吃一点东西。”

  “好。”

  电话刚刚挂断,私人包厢的门就被推开,姬云书领着他的朋友进来,六十多岁的沃尔夫冈€€莱曼。

  一个世纪前姬云书父亲在租借地的第一桶金就来自他的家族,尽管低调,但莱曼现在依然是德国最富有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

  姬云书不帮他,他可能有其他办法,也可能没有,承蒙祖荫并不让姬少越觉得轻松,他更愿意把接受的馈赠当作账单,账单的厚薄与他的能力成反比。

  在陪姬云书和他朋友聊天看赛马比赛的时候,姬少越不合时宜地分神想起因为自己而虚弱,此时需要自己的姬南齐。

  姬南齐很容易接受别人对他的安排,表露的个人情绪比姬少越还要少,姬少越可能曾经是唯一让他觉得开心的人。

  挂断电话后,姬南齐勉强坐起来,后背的伤口让他呲着牙吸冷气,想重新躺回去,但又神经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最后端起一旁冷掉的面条煎蛋,动作缓慢地下楼,把盘子和杯子里的东西倒在厨房。

  在回房间的路上,被酒柜吸引住目光,站在酒柜前,挑挑选选,踩着梯子取了最高一格的一瓶酒,洗了一只酒杯。

  喝得浑身发热的时候,就把剩下的半瓶酒放回去,双脚踩着云朵似,趴在沙发上,在酒精的麻痹下,很快睡去。

  睡了六个多小时,姬南齐自己醒过来,身体像是被放了一把火,有些地方尤其的烫和痛。他还想喝点酒。但担心姬少越会突然回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上楼刷牙,还费劲换掉了睡衣,穿上一条清透的丝绸睡裙。

  虽然很奇怪,但周身凉凉的反而让他舒服了一点,而且姬少越会喜欢,姬南齐希望他们可以和好。

  盖被子觉得太热,姬南齐抱着枕头,小心舒展背后的伤口,要睡着时又突然起来确认了一下有没有存在让姬少越生气的事。

  姬少越在半夜回来,可能有点后遗症,看到一团漆黑的房子,一丝不苟的衬衣似束住了他的胸口。

  上楼推开门,就发现他们房间不是一片漆黑,亮了一盏很微弱的夜灯,一团昏黄的光晕拢着梦境,照在他平时睡的那一边,姬南齐像一捧在融化的雪,被他抱起时,温腻柔软要化在他怀里,脸坨红。

  白天的烧没有退下来,晚上高烧,在姬少越回来前,姬南齐自己找了点药吃,没有什么效果,自己又纳凉着睡,加重了病情。

  从医院再回来,已经凌晨三点多,路上姬南齐稍微好了一点,靠在姬少越怀里睡着。

  姬少越有三天没怎么休息,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继续乘车回到伦敦城,他也不觉得疲惫。距离天亮的四个小时里,每隔半个小时测一下姬南齐的体温,在他出门前,姬南齐的体温已经正常。

  但姬南齐还是反反复复病了很多天,虚弱的样子如同在无声提醒姬少越做了很过分的事。

  抱着病恹恹的姬南齐时,姬少越也不是不会后怕,他对姬南齐可能还是太狠心。

  姬少越贪心地想让姬南齐听话,又不想他如此脆弱。

  四天后,姬少越从机场驱车回到金斯顿山。他想了几天,认为姬南齐不见好转,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少陪他。

  他回去得突然,比平时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吓了姬南齐一跳,站在餐桌边目光惊恐地看着他。

  姬少越拎着他喜欢的糖霜蛋糕,走过去安慰他。发现他藏在背后的酒瓶,已经喝了不少,身上也有酒味。

  姬南齐说是伤口太疼了,才会想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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